嫌还不够似的,索性将两只手都卡在她喉间,双臂用力,硬生生抓着她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。
侍女张大了嘴,想要求饶,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,她的面色很快因缺氧胀得发紫,双眼翻白,喉咙里发出短促痛苦的呵气声。
腾在空中的双腿本能地挣扎起来,她双手乱抓,想要挥开掐在脖子上的手,薄长的指甲划破了威廉的手臂,鲜血溢出,他却反倒痛快地笑了起来。
渐渐的,侍女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弱,她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,温热的尿液从双腿间流出,洒了一地。
腥臊的液体溅在威廉的脚面,他却毫不在意,他欣赏着侍女濒死时的难看脸色,畅快地舒了口气,猛地松开手,任由昏迷的侍女重重砸倒在地毯上,抬脚从她的身上跨了过去。
他神情自若地走到桌前,给自己倒了杯酒,背对另一名吓得跪倒在地的侍女道:“拖出去,去问问约尔逊回来了没有。”
“是、是。”侍女声音颤抖,她腿软得站不起来,只能连爬带滚地赶到地上的女人面前,伸手熟练地勾住她的腋下,跪着将她拖出了门。
侍女出去后,没多久约尔逊便裹着一身热汗进了房间。淡淡的尿味弥漫在房间,他皱眉抽了抽鼻子,看见窗前水色明显的暗红色地毯后,稍一思索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想来是侍女又挨了打。
威廉暴戾恶劣的本性生来具备,约尔逊不敢触他的霉头,伏低姿态恭敬道:“威廉大人。”
威廉翘腿靠在椅子中:“找到汉斯了吗?”
约尔逊觑了眼他难看的脸色,回道:“找到了,就在酒馆前的大街上,鼻青脸肿喝得烂醉,已经不省人事了。”
威廉抬眼看他,疑惑道:“被人揍了?”
“是。今日是他最后的期限,午后他带着女儿出海办您交代的事,事情虽然办成了,但不知怎么被他的妻子和儿子知道了。他一靠岸便被打了一顿,属下刚刚找到他的时候,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。”
威廉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杯中鲜红的酒液:“希娅死了吗?”
约尔逊肯定道:“死了。他出海的时候属下派人跟着去了,拿千里镜远远看着他将希娅绑起来投入了海里,再没浮起来过。”
难得今日听到件叫人心情舒畅的好事,威廉屈指敲了敲桌子,忽然好奇起来:“汉斯献祭的时候按规矩唱歌了吗?”
约尔逊怔了怔,他又没跟去看,哪里知道汉斯唱没唱歌。但威廉的话不能不答,于是他点了下头,随口敷衍道:“唱了,把他女儿扔进海里前,汉斯嘴巴动了好长一段时间。”
威廉沉吟一声,又问:“他唱歌的时候起风掀浪了吗?”
约尔逊继续胡编乱造:“起了一小阵风。”
威廉兴致高昂起来,他猛地向前倾身,目光灼灼看着约尔逊:“那传说里保卫渔民的海神出现了吗?”
约尔逊编不下去了,老老实实说了句实话:“……没有。”
这答案显然不是威廉想听到的,他“啧”了一声,索然无味地摇了摇头:“行了,出去吧。”
约尔逊躬身应下,刚走到门口,忽又听身后威廉语气淡淡地开了口:“噢,对了,事情既然已经完成,为避免消息泄露,把汉斯杀了吧。”
他无所谓地笑了声,:“就当替他可怜的女儿报仇。”
他话说得轻巧,似乎并不认为他自己才是置希娅于死地的罪魁祸首,反倒像是在做善事。
约尔逊背上猛然升起一股寒意,他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,再一抬头,脸上已是谄媚的笑,他低头应道:“是,大人。”
房门再次关上,房间里又只剩威廉一个人。他闭上眼翘着腿,悠闲地靠在椅中,指尖敲响银杯,颇为愉悦地伴随敲击声哼起了曲子。
寂静的深夜里回荡着他低沉的哼吟,宛如风声鸣响。兴至深处,他放下酒杯,站起身,如戏剧演员迈着步伐走到了房中一尊吊在房顶上的人体雕像前。
他对着雕像优雅地行了个礼,随后挺直肩背执起雕像的双手,心情愉悦地牵着它在房间里跳起时兴的帕凡舞来。
夜风涌入窗户,掀起洁白的纱帘,吹灭了房中几只蜡烛,威廉闭着眼,踮起脚华丽地转了个身,握着雕像的一只手,躬身谢幕。
若他身处戏院的舞台,这将会是一场完美的演出,可惜今夜没有属于他的观众,只有一心想他死的怪物和希娅。
威廉脸上挂着自得的笑,有模有样地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左右点头致谢,然而当他睁开眼时,却忽然瞥见眼前的地毯上投落下了一个庞大的人影。
他脸色一变,猛地直起腰,就见一个背对夜色的高大身影蹲在窗台上,睁着双红色的眼睛,眨也不眨地看着他。
蜡烛被风灭了大半,威廉看不清眼前人的长相。他脸上笑意消失,怒道:“你是什么……”
威廉本想问一句“你是什么人”,然而它话说一半,窗台上的人影突然跳进屋中,朝他走了过来。
诡异的身形踏入微弱的烛光下,在看清那非人的面貌后,威廉蓦然睁大了眼,未说完的